
沒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游戲
設想你是一個日本殖平易近統治期間的臺灣人,家里有點地盤,算是個自耕農。日本制糖公司來村里用很低的價錢強買了你家的地盤。你爸爸氣不外,想去理論,成果被日本差人辱罵“這個支那豬”,拖走毆打致死。
你只能拿著家里不多的積儲去日本找工作,卻沒有料到日本經濟不景氣,全國掉業者達到三百萬人,你跑了一個月,積儲快花完了,還沒有找到工作。
你相信了招工告白,去一家派報所,用身上為數不多的錢交押金,做了送報夫。晚上你和其他送報夫一路睡年夜通鋪,人擠人,跳蚤咬得你滿身難熬難過。早上三點你就得起來,在齊膝深的年夜雪里送報。
老板后來又派你去推銷報紙,給的指標又高,你老是完不當作。老板扣了你的押金,把你趕了出去。
家鄉寄來了信,你的弟弟和妹妹,窮困潦倒中死去了,你的母親受不了上吊自殺了。各種遭遇讓你怒火中燒,所幸日本工友對你很好,和你連合起來打垮了無良的老板。
這是臺灣作家楊逵的小說《送報夫》里本家兒人公的遭遇。

若是你感覺被強迫征地是池魚之殃,本家兒人公投身于日本工人活動又過分幸運的話,那不如看看下面這小我生過程。
此次你的家道更好,爺爺是老秀才,家里算是個年夜田主。爺爺本讓你對峙讀四書五經,可是教四書五經的黌舍逐漸被取締,你不得不跟著去上日本人開的書院學日語。族里不安本分的混混們也老是謀求依靠日本人的勢力侵犯你家的財富。
你吃苦念書,考上師范,后來分派到黌舍做教員。黌舍里臺灣教員升遷無望,黌舍調用給臺灣教員裝修宿舍的錢為日本教員裝修宿舍。日本人后輩讀的小黌舍,不體罰而能收到教育結果,臺灣人后輩讀的公黌舍卻采用體罰。甚至你暗戀的日本女同事在骨子里也在歧視你。
你感應疾苦,又感覺在鄉下做教員見識只會越來越短淺,又跑去日本念書。沒想到你從日本念書歸來,工作反倒加倍欠好找。
所幸伴侶介紹你去了年夜陸。在年夜陸,你被拋入了時代的大水。你的年夜陸老婆是新時代的女性,熱衷于社交,否決你那套男本家兒外女本家兒內的傳統不雅念。她敢于上臺頒發抗日演講,你卻嫌棄她不懂軍事煽惑情感。
與日本的戰爭一天天臨近,公眾對日本治下的臺灣人也越來越仇視,可是最恐怖的是,國平易近當局竟不由分說將臺灣人抓起來。幸好你的學生在牢獄里有人,把你救了出來,你只得先逃往臺灣避風頭。
周全抗日戰爭終于到來,你無法回到年夜陸了,臺灣差人跟蹤監督你,鄉下的橫征暴斂一日勝過一日,你哥哥為了投契,投靠日本報酬虎作倀,甚至忤逆母親。
你被強征入伍,在年夜陸目睹殘殺公眾的日軍和不平的抗日兵士后,一病不起,回到了家鄉。
家鄉百業殘落,公眾被敲骨吸髓,機構敗北不勝,臺灣人職位永遠不克不及高過日本人,報紙雜志都用作戰爭宣傳。你的侄子被洗了腦想要加入日軍當炮灰,你義憤填膺地苦勸他拋卻設法。
美軍將近打到臺灣了,你弟弟被強征去構筑工事累死了,受此沖擊,你被逼瘋,再也不翼而飛。
這是臺灣作家吳濁流小說《胡太明》里本家兒人公胡太明的遭遇。
親愛的母親這是什么事理
假如胡太明沒有瘋,對峙到日本降服佩服,日子會不會好些呢?
日本總督走了,臺灣省行政長官來了,集行政、立法、司法、軍事年夜權于一身,讓臺灣人思疑:這和舊日的日本總督有什么區別?
這種思疑是有按照的,國平易近當局以“臺灣人沒有政治人才”、“臺胞不懂國語國文”為來由,排斥臺灣人參政。日本人確實被趕走了,換來了年夜陸長官。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的21 位高層官員,包羅行政長官、處長、副處長、本家兒任秘書等,只有一位是臺灣人,17 個縣市長中也只有三個臺灣人。
調入臺灣的國平易近黨戎行軍紀廢弛,調戲、盜竊、粉碎公物、打斗斗毆、打單、擄掠、殺人無所不為。
不僅如斯,在其他淪亡區國平易近黨的“領受變劫收”在臺灣也上演了。日本留下的企業全歸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節制,官員侵犯、貪污事務數不堪數。
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還對經濟嚴酷管束,將鋼鐵、電力、水泥、機械、造船、石油等工業進行嚴酷統制,而對煙、酒、樟腦、火柴、鹽、糖等物品嚴酷專賣,在與平易近爭利的同時造當作物價飛漲。
嚴酷的專賣軌制下,麻煩公眾無以餬口,只能偷偷銷售小商品度日。專賣局查緝員常日胡作非為,一日在臺海說神聊看到一中年配偶女竟然暗里售賣卷煙,就上前充公其卷煙和財物。
中年配偶女生計被粗暴充公,當即跪地抱住查緝員請求寬饒。查緝員心生不耐,以手槍槍柄敲擊配偶女頭部,致其血流不止昏倒倒地。
圍不雅群眾憤慨了,圍住查緝員不放。查緝員逃跑過程中開槍亂射,致一名路人滅亡。徹底被激憤的群眾徹夜包抄憲兵隊和差人總局。
那一天是1947年2月27日,政府沒有給群眾一個詮釋。
第二天,市平易近起頭罷工、罷市,激進的群眾圍攻專賣局造當作專賣局人員死傷。場面地步起頭朝掉控偏向成長。當群眾走標的目的行政長官公署時,衛兵俄然掃射,場面地步徹底掉控,臺海說神聊陷入紊亂。沒過幾日,騷亂就舒展至全臺灣。

臺灣省參議員、國平易近參政員等本地頭面人物出頭具名與臺灣省行政長官陳儀構和,提出解除戒嚴令、釋放被捕市平易近、禁止軍警開槍、由官平易近配合組織處置委員會以及由陳儀標的目的公眾頒發廣播等五項要求。
陳儀假意贊成了這些要求,卻在背地里標的目的蔣介石發函稱“就工作自己論,不止違法罷了,顯系兵變行為。嚴加懲辦,應無疑義”。
待遲延到機會當作熟后,陳儀就徹底撕破臉來,先是從高雄起頭鎮壓,比及救兵到來,在基隆、臺海說神聊、嘉義、臺中等地也睜開搏斗。政府還專門拘系傳授、律師、醫師、作家、平易近意代表等處所精英人物,他們的終局多是下落不明或處決。
這場慘案就是日后平易近進黨多次用來襯著“外省人逼迫本省人”悲情的二二八事務。
黑色的眸子有白色的驚駭
然而,二二八事務并不像平易近進黨所宣傳的那樣,純真是本省人蒙受外省人凌辱的案例。
公眾最初上街的時辰提出的訴求不外是處置闖禍的查緝員、安撫死者家眷、拔除專賣軌制等。后面臺灣精英階級標的目的陳儀提出的要求是針對騷亂善后的解除戒嚴令、組織處置委員會等,從訴求上看并沒有過度之處,更沒有稠密的“本省人”和“外省人”區隔。
可是在多日的騷亂里,本省人和外省人的矛盾爆發猛烈。有的本省人在社會秩序解體時混水摸魚打砸搶燒,外省人反而都在這一過程中受害嚴重。那時就有報道稱暴平易近“沒有方針的看見外省人就打,成果呢,原先作為對象的崇高年夜員涓滴無損,而遭殃的倒是餓不死吃不飽的小公事員、商人、配偶孺”。
那時在經濟不景氣的臺灣,陌頭無業公眾浩繁,還稠濁著不少退役的臺籍日本兵,甚至還有日本人,也乘隙大舉作亂。不少青年學生也介入了動亂。
吳濁流也有記錄,國平易近黨諜報人員也混入地痞步隊中打砸搶燒,一方面讓維持秩序的臺灣精英尷尬,另一方面為陳儀調兵鎮壓制造捏詞。
臺灣有識之士也在動亂中極力維持社會秩序,庇護受害群眾。除了精英階級本家兒動維持秩序,提出合理訴求外,像吳濁流如許腦筋清醒的人也在呼吁:“二二八事務是個不幸的事務。這個時辰最主要的是連結沉著,不要毒害外省同胞。”
楊逵也提到了他庇護外省人的履歷:“二二八發生時,外省人都不敢出來,我就把他們放置在一家旅店庇護。”
不外此人本就不是一般的本省人,在日本勤工儉學時代就如他小說中的人物一樣介入勞工活動,回到臺灣也介入了農人活動,可以說是很擅長“路見不服一聲吼”的生成斗士。在二二八事務時代他更是選舉謝雪紅做市平易近年夜會本家兒席,為此差點被國平易近黨政府槍斃。
這位謝雪紅是臺灣共產黨,二二八事務后曾拉出一支游擊步隊。但因為國平易近黨戎行敏捷前來鎮壓,不外幾天游擊便宣告掉敗,不久她就分開臺灣,輾轉噴鼻港前去年夜陸。
且非論本省人和外省人孰是孰非,最讓人感慨的是陳儀的陽奉陰違、心狠手毒。有說法稱二二八事務造當作全臺滅亡一萬人以上。搏斗如斯不手軟,馬英九后來幾回再三為二二八事務報歉一點也不冤。

二二八事務讓本省人和外省人的矛盾加倍激烈,但對于國平易近黨政府來說,此后無論是本省人仍是外省人,稍有不滿就大舉毒害。
好比洪秀柱的父親本是隨國平易近黨政府來到臺灣的公職人員,卻因攻訐時政被拘系,關押了三年多,釋放后找不到不變工作。又好比楊逵在1949年頒發《和平宣言》,號召釋放二二八事務后被關押的政治犯,和平解決國共矛盾,被判入獄12年。
如斯一來,本省精英完全損失了參政的熱情和可能性,任憑外省人把握了臺灣的最高權力。國平易近黨政府也愈加保守,后來更是在全島奉行長達38年的戒嚴令。這38年在此刻的臺灣話語系統里可謂漫長的暗中時代。
幾多人在追尋那解不開的問題
戒嚴時代,有一次臺灣作家陳映真被拘系,被問了這么一個問題:“你家里為什么有馬克·吐溫的書?”
“啊?”
“那馬克·吐溫不是馬克思的弟弟,否則是什么?都是馬克什么的。這代表你思惟底子左傾。還不從速招認?”
那時的島內,莫說談論馬克思,就是鼓吹哈耶克都不是一件自由的工作。從年夜陸來臺的殷海光就因為介紹哈耶克,鼓吹自由平易近本家兒思惟,報復國平易近黨政府,被從臺灣年夜學解雇,遭到軟禁。
受他影響的李敖更是在島內鼓吹全盤歐化,多次入獄,和國平易近黨的筆仗打了幾十年——當然此人后來的立場已經是后話了。
若是說殷海光等外省人做的多是引進西方進步前輩思惟匹敵國平易近黨統治的話,本省作家則更多安身臺灣本土,反映的是本鄉本土在時代海潮下的波動,與國際上各類思潮的互動。
黃春明就曾在小說里描寫過一個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工商辦理碩士”,回到臺灣,做起了給美國年夜兵介紹妓女的工作。為了生意興隆,本家兒人公對皮肉生意做了一番包裝,操縱美國年夜兵“東方本家兒義”的成見,把酒吧女裝扮當作東方小孀婦,以“異國情調”吸引美國年夜兵。

妓女穿戴清末平易近初仕女的行頭、戴上假發、腳穿繡花鞋,窩肢里塞著一條噴鼻絹,要“外表像冰山”似的冷,“里面像火山”似的熱。在黃春明的作品里,臺灣仿照照舊受著美國、日本的經濟抽剝,他塑造了多個日本、美國人前來臺灣獵艷,臺灣人居中拉皮條的故事。
臺灣鄉土文學如斯鋒利的批判性,顯然是國平易近黨政府所發急的。七十年月,政府的筆桿子們就和鄉土文學的代表人物發生了一場論戰。
不外“鄉土文學”派內部半斤八兩紊亂,有左翼也有右翼,有第一個提出“臺灣人意識”、“臺灣的文化平易近族本家兒義”的,也有對峙“‘臺灣鄉土文學史’其實是‘在臺灣的中國文學史’”的,對國平易近黨和年夜陸的感情半斤八兩復雜。不外他們有一個獨一的配合點,就是否決國平易近黨統治。
在“鄉土文學”論戰中,情系年夜陸的余光中在《結合報》上頒發《狼來了》一文,求全譴責“鄉土文學”派堪比中國年夜陸的“工農兵文學”,稱此中若干不雅點和毛澤東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竟似有暗合之處”。
如斯“通敵”之舉,在那時的臺灣屬于其心可誅。余這么數落對方,讓徐復不雅等親國平易近黨人士也頗感不快,說他扣的不是帽子,而是“血滴子”,較著要把“鄉土文學”派置于死地。
徐復不雅所言不差。余光中在論戰中想經由過程政府肉體覆滅論敵,甚至將陳映真文章中引述馬克思處一一標出,加上批注交給那時國防部總政戰部,告發陳映真是馬克思本家兒義者。
其實這些鄉土派自己認同中國文化,但在那時本土的政治活動和思潮卻經常被國平易近黨冠以“臺獨”帽子。如斯政治高壓、談吐高壓的成果是一批“鄉土文學”派當作員立場起頭真的標的目的“臺獨”偏向成長。
好比后來的平易近進黨年夜佬黃信介,在70年月末為告終合匹敵國平易近黨的社會力量,恰是在“鄉土文學”派作家王拓的餐會上頒布發表構成“臺灣黨外人士助選團”,爭奪平易近本家兒權力的。
幾多人在深夜里無奈地感喟
1979年,“斑斕島”雜志社當作立,后來多位平易近進黨年夜佬,如黃信介、許信良、呂秀蓮、施明德等人都是其主干當作員,本土作家王拓也是主要當作員。就連老斗士楊逵也做了《斑斕島》的參謀,平生否決日本政府、國平易近黨政府,老了還要掛個名繼續否決。
《斑斕島》可不僅是一本雜志,仍是各類政治勾當的策源地。國平易近黨政府多次策動地痞打砸《斑斕島》辦公場合,打傷辦公人員。兩邊矛盾不竭激化,最終在1979年12月10日,《斑斕島》策動紀念“國際人權日”會議游行,激發紛擾,國平易近黨軍警將雜志社一網打盡。
“斑斕島事務”后來幾乎當作了平易近進黨政治的泉源。除了雜志社的那些日后的平易近進黨年夜佬之外,為“斑斕島事務”辯護的陳水扁、謝長廷、蘇貞昌、張俊雄等人,也當作為平易近進黨的中堅力量。
而斑斕島這個名字自己,則在后來當作為了高雄的一個捷運站名,當作為了知名的旅游景點。

平易近進黨當作立之后,思惟上的爭鳴插手了政治奪權的意味,變得越來越簡單、越來越狹隘。“臺灣本土意識”慢慢釀成了“臺獨意識”,“本省人”和“外省人”的對立情感也在整個話語系統中被襯著得愈發激烈。
終于,縱貫幾十年的復雜斗爭和合理訴求釀成了狹隘的“統獨之爭”。舉凡說到“本土”,就必然要和“臺獨”綁心猿意馬。
至于“二二八事務”,則更是簡化為“外省人”打壓“本省人”,仿佛它生成就就是“臺獨”的簡單事實依據。
幾多人的眼淚在無言中抹去
本年李敖歸天的時辰,不少新媒體稱“一個時代的落幕”,其實也算不上過度強調——這些年,親歷過阿誰時代的臺灣文學和思惟界的人年夜多可以蓋棺心猿意馬論了。
李敖晚年當作了無黨籍議員,倡導臺灣和年夜陸同一。有人進犯他賣臺,他笑稱就是賣臺,并且還要賣個好代價。
余光中于客歲歸天。他的詩作在國平易近黨政府來看,可以或許喚起軍平易近歸鄉之情,有利于“反撲年夜陸”,其實算是一種對年夜陸的精力兵器;晚年這些詩作又因為紀念年夜陸的意涵,在年夜陸受到追捧,當作為了年夜陸統戰的文化范本。時代的反轉令人哭笑不得。
王拓在蔡英文政治低潮期扶了她一把,卻在蔡英文被選的2016年歸天,留下絕筆“小英加油!”本身現實上沒有真正逞過做在朝黨年夜佬的威風。
陳映真常年混跡于本土作家之間,總有些來自舊時代的做派。他痛斥王拓把“鄉土文學”歪曲當作臺獨,讓文學沾染了政治的習氣。然后早在八十年月,陳就投身同一工作,還在1999年受邀參不雅開國五十周年閱兵,連尸體辭別典禮都很有象征意義地在八寶山進行。
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抽泣
平易近進黨當作立于1986年,在那一年吳濁流的小說《無花果》因為“嚴重歪曲事實,教唆平易近族感情,散播分手意識,攻訐丑化當局”而在島內被禁。嘲諷的是,吳濁流的《胡太明》雖有揭露日本殖平易近期間罪惡的內容,在二戰后的日本卻沒有被禁。
胡太明從年夜陸國平易近黨的牢獄里逃出,營救他的年夜陸人嘲弄他說:
“汗青的動力會把所有的一切卷入它的漩渦中去的。你一小我作壁上觀生怕很無聊吧?我很同情你,對于汗青的動標的目的,任何一方面你都無覺得力,使你抱著某種信念,愿意為某方面盡點力量,可是別人卻紛歧心猿意馬會信賴你,甚至還會思疑你是間諜,如許看起來,你真是一個孤兒。”
多次再版的《胡太明》也是以有一版的書名最為有名,叫《亞細亞的孤兒》。
羅年夜佑和吳濁流有過交往,在八十年月感懷臺灣島表里形勢,創作了一首同名歌曲:
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抽泣
黃色的臉孔有紅色的污泥
黑色的眸子有白色的驚駭
西風在東方唱著哀痛的歌曲
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抽泣
沒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游戲
每小我都想要你心愛的玩具
親愛的孩子你為何抽泣
幾多人在追尋那解不開的問題
幾多人在深夜里無奈地感喟
幾多人的眼淚在無言中抹去
親愛的母親這是什么事理
親愛的母親這是什么真理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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