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夜器晚當作
長江是什么樣子?
為了描畫出一個相對完整的面孔,我們從40多個小時的記載片中,遴選了近百組鏡頭,剪輯出一個四分鐘的短片。從江源的冰川融水到入海口的濕地灘涂,奔流不息,津潤萬物——這,就是長江!
四分鐘縱覽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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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同樣作為中華的母親河,中國人對長江的認知比黃河遲滯了不止千年。
《尚書·禹貢》中講年夜禹導河自“積石山”,這里的“河”即是黃河,積石山無論是今天的阿尼瑪卿山,仍是甘肅臨夏的小積石山,作為黃河的上源都是精確的。
而在這統一本書中“岷山導江”的說法例把長江的上源心猿意馬在了誤差在千里之外的岷山。
作為儒家典籍,《禹貢》的論斷被后宿世沿用了兩千多年,直到明萬積年間,徐霞客萬里探源,才明白地指出長江的上源在金沙江,而非岷江。
金沙江▼

而前人早已在唐太宗時代就將黃河的泉源上溯到了星宿海。
到元宿世祖忽必烈時,又探明星宿海以西還有三條源流。清乾隆四十六年(公元1781年)則最終把黃河泉源鎖心猿意馬在今天的卡日曲。
但人們對長江泉源相瞄準確的認知,要一向推遲到1976年。
這年炎天,一支官方組織的現代科考隊第二次進入江源地域,艱難的跋涉換來沖動人心的數據,他們在海拔5800米的姜古迪如冰川下確認了長江的泉源。
姜古迪如冰川▼

1978年1月13日新華社用一則電訊布告全宿世界:長江的泉源在唐古拉山脈本家兒峰各拉丹冬雪山西南側的沱沱河,長江全長不是5800公里,而是6380公里,從此,中國長江代替美國密西西比河,當作為宿世界第三長河。
沱沱河▼

長久以來,長江的泉源不為人知,這并不是因為前人不盡力。現實上,前人對尋根溯源一向連結著高度熱情。
早在1720年,康熙皇帝的青鳥使曾沿金沙江一向上溯到青海玉樹地域,可他面臨密集如織的巨細河道,不知所措,只好在奏章里如實寫道:這里的河道像掃把一樣千頭萬緒,泉源底子無從找起。
"江源如帚,分離甚闊"
長江上源通河漢的辮狀水系▼

這條橫貫中國南部的年夜江,多在群山之間穿行,所到之處水網密布,河湖溝連,支流繁多且個個積厚流光,尤其在上游,山高谷深,江流急湍,在道路險阻的古代,別說探源就連緣江上行都是問題。
古時辰在長江兩岸糊口的人并不多,溝通也不敷慎密,人們對于河道的認知凡是局限于本身的所見,于是一條長江被無意識地分段切割,并被分歧地域的人付與了十幾個分歧的名字。
熟悉長江的全貌到底有多災?我們從長江浩繁的別稱中就能感知一二。
長江概覽
(制圖@孤城)▼

▲長江的上中下流分界點別離位于三峽的出口宜昌南津關和鄱陽湖的出口九江湖口縣。長江有三條源流,海說神聊源楚瑪爾河,中源沱沱河,南源當曲。今朝官方以1976年的探測數據認心猿意馬沱沱河為長江正源。但近些年來有學者用更進步前輩的儀器和方式獲取的數據表白,當曲的長度和徑流量要年夜于沱沱河,所以更改長江正源的建議被屢屢說起。
2
長江的滯后不止表現在地輿認知范疇,其汗青地位也被黃河長久地壓制。
在文明初生的石器時代,黃河道域松軟的泥土顯然比長江流域密致的泥土更輕易用木石匠具來耕種,于是華夏文明最早在黃河兩岸蓬勃發展。
從近乎傳說的三皇五帝,到鐘鳴鼎食的夏商周,黃河道域都是呼吁全國的先啟之地。
正如今世年夜城市,三十年前,一環看不上三環。十年前,三環看不上五環。此刻七八環看不上擠不進來的。
地區“歧視”也不是現代人的專利,約在三四千年前,黃河道域的人們,也瞧不起所有非黃河道域的人……
他們把本身地點的地盤,大要就是今天的河南一帶,稱為全國之中的“華夏”,那么其他處所嘛——
東邊靠海的為“齊東野語”,簡稱野人;
南邊的兩廣(廣西和廣東)多瘴氣,為不開化的百越之地;
西邊蜀道難,荊楚戎狄之地;
海說神聊方就更不消說,冷得要命的不毛之地,春秋期間連海說神聊京(薊城)都是發配監犯的處所。
這種驕傲當然還表示在另一個方面,就是冊封和接管朝貢。
武王伐紂時,來自長江流域的楚部落誓死跟從,楚人的魁首鬻(yu)熊甚至獻出了本身的生命。然而,當周武王分封全國時,名單上卻沒有楚人的位置。
后來,周當作王親政,封賞功臣兒女,對楚人亦半斤八兩蕭瑟,只象征性地給了50里封地和一個“子爵”的封號。
楚子熊繹回到南邊的封地,率領族人成立楚國。開國伊始,楚人一無所有,他們只能在四周鄀國偷了一頭牛來搞祭奠勾當。
然而,顛末數代人的隱忍奮斗,到公元前706年,楚國的實力已然成長強大。國君熊通巴望重返華夏,自稱戎狄之師出兵隨國,想勒迫周皇帝為其加尊封號。
但華夏皇帝卻底子沒把楚國放在眼里,言簡意賅地答復為:
——哪兒涼爽哪兒呆著去。
感受被欺辱的熊通,爽性自立門戶,自立為武王,并放出豪言:王不加位,我自負耳。
從此今后,楚國加快擴張之路,兼并江漢、湖湘,進擊云貴、巴蜀,雄霸長江南海說神聊,并兩度飲馬黃河,當作為春秋戰國期間邊境最廣漠、實力最雄厚的諸侯國。
公元前361年戰國場面地步圖▼

從“篳路藍縷”到“染指華夏”,這兩個因楚國而生的當作語現實上見證了長江流域第一次的逆襲過程。
若從黃帝算起,黃河道域的驕傲終于在兩千年后受到了來自長江的挑戰。
3
800年楚國,不僅創作發明了盛極一時的政權,還締造出絢爛多彩的文化。
靈動奔放的長江付與楚人浪漫的氣質和聲張的想象力。以楚文化為代表的長江文明,得以與黃河文明同臺爭輝,在青銅冶煉、絲綢織造、音樂美術等方面,長江甚至實現了反超。
現今,人們最耳熟的楚國人應該有兩個,一個是《羋月傳》里的羋月宣太后,另一個就是文人騷客的老祖宗——屈原。
履歷了三任楚王的屈原親手將本身的國度推上時代的巔峰,又親眼目睹它從巔峰跌落,在這強烈的刺激下,一腔炙熱的情感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形式從他的胸中噴薄而出——楚辭降生了,中國文學進入了浪漫本家兒義的新宿世界。
這位喝著長江水長年夜的詩人,最終又將軀體投入長江的懷抱,他的拳拳赤子之心也當作為華夏平易近族配合欽慕的精力岑嶺。
長江兩岸,不再是戎狄荒服之地的代名詞,從這一天起,它的文明之花綻放出與黃河道域并駕齊驅的力量。
屈原的浪漫,與長江的彭湃,有著相生響應的默契。他在流放沅江時,寫過一句:
環球皆濁我獨清,世人皆醉我獨醒。
千年今后,從長江漂流而下的李白提筆狂書: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
一個“我獨醒”,一個“不復醒”,兩位才調橫溢的詩人,用跨越千年的遙嘆,各自書寫著懷才不遇的黯然與不羈,卻又配合將長江文化推標的目的無可匹敵的高度。
公元724年,24歲的李白“仗劍去國,辭親遠游”,他乘一葉扁舟,沿長江順流而下,分開了巴蜀故里。
李白自小在長江的支流涪江邊長年夜,長江的水土滋養了他可與日月爭輝的文采。
而李白亦不負長江,長江在他的筆下獲得了最活潑的詮釋: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峨眉山月歌》
平羌江(青衣江)
(攝影@晄影如說)▼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早發白帝城》
白帝城
三峽蓄水后,白帝城釀成了江心島▼

夔門
鄰接白帝城,為瞿塘峽的起點▼

巫山夾彼蒼,巴水流若茲。
巴水忽可盡,彼蒼無到時。
——《上三峽》
俯瞰巫山
(攝影@孤城)▼

長江三峽之巫峽
(請橫屏不雅看)▼

山隨平野盡,江入年夜荒流。
——《渡荊門送別》
長江宜昌段
長江出三峽進入江漢平原
(攝影@孤城)▼

杳杳山外日,茫茫江上天。
人迷洞庭水,雁度瀟湘煙。
——《郢門秋懷》
洞庭湖岳陽樓▼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
武漢黃鶴樓▼

漢水回萬里,派作九龍盤。
橫潰豁中國,崔嵬飛迅湍。
——《金陵望漢江》
長江,南京段▼

4
或許是天妒英才,李白竟然遭遇了和屈原一樣的時代悲劇。
公元755年,一場直指長安的兵變打破了唐玄宗的霓裳羽衣曲,安史之亂爆發。
國力鼎盛的唐王朝敏捷由開元盛宿世中道式微,持續近十年的戰亂,讓華夏年夜地“火食隔離,千里蕭條”。
紛歧樣的是,這場本家兒要在黃河道域舒展的戰火卻當作為長江流域崛起的契機。
這個契機,就是:南渡。
當然,不只這一回。
從西晉的永嘉之亂,到海說神聊宋的靖康之變,每傍邊原地域蒙受異族入侵,生靈涂炭之際,長江城市張開寬厚的臂膀,采取南下避亂的人們。
即使沒有戰亂,履歷了數千年開辟操縱的黃河道域,生態情況日趨惡化,中上游植被銳減,年夜量泥沙涌入、淤塞河流,使得黃河當作為一條洪水泛濫的禍河。
而黃河每隔百年就要上演一次的巨龍擺從頭至尾式決堤改道,更是加重了海說神聊方人南渡的意愿。
黃河河流變遷簡史▼

他們攜家帶口,背井離鄉,一路上兵荒馬亂,人心惶惑,但有一些工具卻不會跟著路途的艱辛而丟掉,那就是來自華夏年夜地上厚重的文化沉淀,與加倍當作熟的出產手藝。
而長江所能供給的,不止是相對平穩的呵護,更主要的是開立異六合所需要的一切物質根本。
長江兩岸寬廣的膏腴之地,與南下的出產力完美契合,長江流域一躍當作為全國糧倉。
兩湖平原
(攝影@孤城)▼

江漢平原
(攝影@孤城)▼

所謂“江淮熟,全國足”、“蘇湖熟,全國足”、“湖廣熟,全國足”、“兩湖熟,全國足”……這些傳播在平易近間的諺語,其實都在傳遞著統一個信息:中國年夜地起頭依仗長江的供養了。
兩宋期間,對運河的疏浚與漕運系統的完美,又使得江南的經濟成長直線攀升,一個個金玉滿堂的超等城市接踵涌現,長江與黃河間的彼此影響亦發生倒轉,長江兩岸當作為新的經濟和文化高地。
京杭年夜運河杭州段▼

5
長江與黃河,中國年夜地上這兩條巨川的滄桑盤旋中或許藏著我們這個平易近族生生不息的奧秘。
在黃河文明萌生的時代,還有兩河文明、古埃及、古印度文明并舉,而延續下來的,只有華夏。
四年夜古文明示意圖
(制圖@孤城)▼

學者們爭議其他文明的消逝原因,有太多復雜聯系關系,但一個底子,毫無疑問必然是缺乏口糧。若沒有安定的“糧倉”,一折騰就斷糧,那么這個平易近族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消亡。
我們老祖宗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縱不雅近兩千年的汗青,長江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中國的“青山”。
黃河,是這個平易近族的泉源和底子。
而長江,則是平易近族危亡間,最堅挺的后方年夜本營。
自古以來,華夏平易近族的汗青也是一部農耕平易近族與海說神聊方游牧平易近族的抗爭史,為了這個緣故,我們修了長城,筑了無數宏偉的關口。
若是長城是抵御異族的第一道防地,那么黃河就是第二條,黃河再掉守,就指望秦淮一線,若是這一線也崩了,那么長江就是最后一道天險。
寬廣的長江和她死后的地盤,不竭地為這個平易近族延續火種,保留實力,無論朝代若何改換,無論外敵帶來如何的血腥風云,風雨之后,再接再厲。
6
時候來到近代,當對中國的挑戰不是來自海說神聊方的陸地,而是來自南面的年夜海時,一向作為后援的長江,回身扛起了前鋒的腳色。
1843年11月17日,上海開埠。這是鴉片戰爭后,清王朝作為戰敗國所支出的一個價格。
此后,西方列強的汽船紛紛開進長江門戶,而登上江岸的不止是操著列國說話的商人,更有進步前輩的工業手藝和新的政治思惟。
上海外灘▼

上海,這個完全由長江泥沙淤積形當作的三角洲,突然當作為中國最年夜的互市船埠,同時也當作為新常識、新文化的船埠。這些新的思潮跟著江面上交往的渡輪沿江上溯,深切中國腹地。
辛亥革命、新文化活動、五四活動率先在長江兩岸拉開序幕,并進一步囊括全國。
長江,當作為一個陳舊迂腐的封建王朝解體前的第一道裂隙。
辛亥革命策源地武漢▼

1937年8月,30余艘艦艇構成的日本艦隊標的目的長江港口進逼。日軍意欲取道長江,海陸空并進,攻占平易近國首都——南京。
而此時的中國水兵完全沒有匹敵日本艦隊的實力,即使硬打也是毫無意義的犧牲。求助緊急關頭,國平易近當局決議在江陰沉船,封鎖長江。
長江,江陰要塞▼

8月12日午時,40余艘巨細艦船,185艘裝滿石料的平易近船,全數受命沉入江底,一道堅忍的沉船封鎖線堵截長江。
江陰封鎖線▼

隨后的近3個月里,中國水兵死守在這道封鎖線上,同急于經由過程的日軍睜開激烈的決戰苦戰。直到淞滬會戰竣事,日本水兵也未能實現沿長江抵達淞滬火線的作戰目標。
這條用身家人命搭建起來的防地,把日本人速戰速決衰亡中國的計謀詭計硬生生堵在了長江的江面上。
7
在抗日救亡的年夜布景下,千萬萬萬的中國人不屈不撓,奔赴火線,但有一個處所,卻在進行著一場規模浩蕩的退卻。
這場退卻,就是罕有人熟知的“東方敦刻爾克”。
1937年11月,南京淪亡,國平易近當局遷都重慶,狹小的三峽當作為進出四川的孔道。
1938年10月,武漢掉守,日軍標的目的宜昌進逼。
來自上海、南京、姑蘇、武漢以及華海說神聊的兵工場、鋼鐵廠、紡織廠、當局機關、年夜學和科研單元的人員和物資,冒著敵機的轟炸,十萬急切,集結宜昌。
宜昌,三峽的轉運港,一夜之間擔起了國度工業命脈標的目的年夜后方轉移的任務。

與英國敦刻爾克退卻分歧,沒有國度同一施令,完當作這場年夜退卻的,是一個平易近營企業家在國難關頭,自愿的自告奮勇。
“毫不能將兵工器材留給日本人!”
盧作孚率領平易近生公司以此為標語,以“分段運輸”的體例,日夜不息,在40天內搶運近20萬噸物資和三萬多生齒,趕在長江枯水期到來前,勝利完當作年夜退卻!
在三峽搶運物資的汽船▼

1940年6月,宜昌淪亡。
而所有的兵工機械,在四川從頭運轉,起頭為抗日火線輸送兵器裝備。
此次轉運的犧牲也是龐大的,按照資料記實:16艘船只被炸沉,69艘船舶損壞,117名職工犧牲,76名職工傷殘。
也許今天的人們經由過程片子《敦刻爾克》記住了丘吉爾,卻不知道中國這場年夜退卻更為驚心動魄。一位平易近營企業家在三峽傾其所有,穿行于炮火硝煙和急流險灘中,以匹夫之力,力挽狂瀾。
平易近族企業家盧作孚▼

今天的承平盛宿世里,我們有汽車、高鐵和飛機,我們不再依靠長江出行,但有些人永遠地留在了三峽。
若是一一背出那些名字太難,說感謝太淺,那就記住長江和那些舊事。
8
2006年5月20日,三峽年夜壩關上最后一扇閘門,宿世界上最年夜的水利樞紐宣告落成。這座集防洪、發電、航運為一體的超等工程一時候當作為國度驕傲。
于此同時,一百多萬人辭別再也回不來的故土,遠赴異鄉。在家國抉擇面前,他們舍棄了本身的家園,他們是一群最最通俗的人,卻也是支撐起這個時代的砥柱。
2016年,長江經濟帶GDP總量達到33.3萬億,跨越到全國總量的43%,狂飆的數字宣告長江流域的強勢崛起。
長江經濟帶▼

從唐古拉山到崇明島,從雪山下飄動的經幡,到上海灘閃灼的霓虹,長江帶著雪域高原的圣潔,一路東流入海。她流過噴鼻格里拉,流過巨佛腳下,也流過千萬萬萬人的家門口。
長江,依然是古老的長江,可長江水卻垂垂變了味道。
2018年6月2日晚上,78歲的劉仁俊傳授在《朗讀者》的舞臺上講述他和長江女神“淇淇”的故事,“淇淇”是人類所見到的最后一只中華白暨豚。
2002年7月,淇淇永遠遏制了游動,2007年8月,中華白暨豚被貼上了“功能性滅盡”的標簽。
而白暨豚僅僅是冰山一角,據估量,長江里的魚兒種類已有接近九當作不見了蹤影。
我們講“長江若何影響中國”,其實反過來,中國也在影響長江。
我們講“長江崛起”,其實作為一條江水,她最好的狀況是朝氣勃勃,流淌不息。
若何均衡人與長江的關系當作為我們面對的重年夜課題。
2016年1月5日,最高帶領人心猿意馬下基調:“要把修復長江生態情況擺在壓服性位置,共抓年夜庇護,不搞年夜開辟。”
長江可否松一口吻,我們是否可以等候中華白暨豚從頭躍出江面,這都取決于我們這一代人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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