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也會污染環境？

當你走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頭，在一棵楊樹或黑膠樹（black gum tree）下駐足，想要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時，可要三思了。雖然這些樹木會產生氧氣，但它們同樣也會釋放一些有害物質，這些物質會生成對肺有害的臭氧。

“這太出人意料了，”德國波茨坦可持續性發展高級研究所（Institute for Advanced Sustainability Studies）研究城市樹木排放的資深研究員加利納·丘金納（Galina Churkina）表示。當一條街道兩旁大量種植了某些樹種時，這些樹木可能會使那里的臭氧含量顯著升高，而近地面高濃度的臭氧，會引發哮喘、支氣管炎及其他呼吸道疾病。

同汽車和發電廠一樣，樹木也會排放出一些揮發性有機化合物（volatile organic compounds，VOC），這些化合物在陽光的作用下，會與汽車尾氣中的氮氧化物反應，生成臭氧（煙霧的成分之一，對人體健康有害）。汽車尾管和煙囪中排出的化石燃料燃燒產生的副產物中，就含有此類揮發性有機化合物，而樹木之所以排放這類化合物，則是為了驅除害蟲、吸引傳粉昆蟲。

樺樹、郁金香和菩提樹之類的樹種，釋放出的揮發性有機化合物極少，但其他一些樹種，如黑膠樹、楊樹、橡樹和柳樹等，則會產生大量這類化合物——比低排放樹種產生的臭氧濃度高8倍。

丘金納及同事并沒有調查哪些城市栽了太多的高排放植物，那是城市規劃部門的事情。但他們發現，由于陽光是形成臭氧必不可少的條件，而且溫度越高這一反應就越強烈，因此在這方面，寒冷、多云的城市，比溫暖、晴朗的城市似乎更有生態優勢。然而，氣候變化可能會使這個問題變得日益嚴重。

這是否意味著，城市環境管理者應該把那些揮發性有機化合物的排放“大戶”一網打盡呢？丘金納認為答案是否定的。即使是危害最大的樹種，只要讓它們零星分布在城市街頭，也不會造成問題。當然，知道菩提樹的排放量要少于白楊樹，對更好地城市規劃還是有益的。現在，為了封存二氧化碳、延緩氣候變曖以及防洪防澇，栽樹運動正在蓬勃開展，人們正需要了解哪些樹種更適宜種植。“我們希望大家在選擇合適的樹種時謹慎行事，”丘金納說。今年夏天，丘金納打算就此會晤德國柏林的官員，而美國科羅拉多州博爾德市也在考慮丘金納的建議。

當然還有另一條解決之道——只要城市減少汽車尾氣的排放，這些樹木就不再是問題。

（作者：馬克·菲謝蒂/Mark Fischetti；翻譯：郭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