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馬凡是被認為是純素食本家兒義者,但我們偶然也看到它吃肉。有關河馬到底是純食草動物仍是雜食動物,曾在網上引起激烈爭論。然而科學家們卻發現,河馬偶然改善下伙食,竟與炭疽熱的大規模爆發有著緊密親密聯系關系。
河馬恐怖的獠牙
河馬吃不吃肉?
河馬本家兒要以岸上的青草為食,也吃少量的水生植物和木本植物。它們缺乏捕獵的本家兒不雅念頭,人們偶然發現河馬的“捕食行為”,如進犯小河馬,襲擊過河的角馬、羚羊甚至人類,這些其實都應該歸因于范疇行為。
水體是河馬保存所必需的,為包管本身在水體中據有一席之地,河馬的侵略性半斤八兩強,而雄河馬尤甚。出格是在旱季,當浩繁河馬擠在一個水坑里時,它們的進犯性更強。良多年少或亞當作年河馬在種內沖突中受傷甚至滅亡。當其他動物下水,也輕易遭到守護領地的河馬誤傷。
河馬進犯過河的黑斑羚
河馬確實會吃肉,每當有不利的角馬或羚羊被一只河馬殺死,一群河馬城市一擁而上,分而食之。但它們更多的仍是飾演清道夫的腳色,它們獲取的獸尸有鱷魚和陸地食肉動物捕捉的,也有天然滅亡的,這此中當然包羅病死的。
河馬吃過的肉食,見于文獻報道的有同類、黑斑羚、巨羚、幼象、捻角羚、水牛、角馬和斑馬等。在動物園里,河馬曾殺死過倭河馬、馬來貘、小袋鼠以及火烈鳥等多種鳥類。河馬的食肉行為不限于個體地輿居群和個別,是整個物種固有的低頻行為,在東非、南非多地均有發現。而西非沒有發現并非因為那邊的河馬不吃肉,而是因為本地科考研究不充實,曝光率低。正因為此,有研究人員稱河馬是兼性食肉動物。
河馬食肉目擊記實分布
食草動物和雜食動物之間沒有嚴酷的邊界,二者的區別在于若何去界說。素食動物開葷也并非只有河馬一家,羚羊、鹿和牛都有被不雅察到吃肉食,包羅腐肉、鳥蛋、幼鳥、小型獸類和魚類。并且,有蹄動物母獸在產后城市當即吃失落胎盤,以彌補營養。若是將河馬界說為雜食動物,對牛羊該若何去界說呢?不外,河馬的食肉性和進犯性確實都比牛羊這些典型的食草動物要強一些。
河馬從獅子、鱷魚和鬣狗口中搶得了伊蘭羚羊尸身
河馬能不克不及吃肉?
河馬與反芻動物(牛、羊和鹿)、豬、駱駝一樣,都屬于前腸發酵動物,并且是食草巨獸中獨一一種前腸發酵的(大象和犀牛都屬于后腸發酵動物)。它們的前胃中有協同進化的菌群,依靠這些共生微生物的壯大發酵感化,連難以分化的植物纖維素都能消化,更別說肉食中的卵白質和脂肪了。河馬比來的親戚——鯨類就是嚴酷的食肉動物,并且須鯨具有與河馬相似的消化道布局。
河馬吃失落小河馬
與動物比擬,植物是一類易獲取但難消化、營養價值低的食物來歷。在動物進化史上,先在6-7億年前呈現了食肉動物,直到3億年前才呈現植食性動物。一般來說,一種動物的消化道若是能消化植物,就更能消化動物。
畜牧養殖實踐中常將肉粉、骨粉和血粉作為彌補劑添加到飼猜中,能顯著改善六畜的發展狀況。直到后來證實這種做法有助于牛海綿狀腦病(瘋牛病)的傳布,才在多國被禁止利用。然而,令六畜染病的是病畜肉中的傳染性朊卵白,而非食肉行為自己。
河馬吞食黑斑羚
消化肉食對食草動物來說是小菜一碟。而相反,食肉動物凡是無法消化植物性食物,如貓持久只吃面食會導致嚴重營養不良。食草動物不吃肉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不到,本家兒如果受到生物力學身分的限制,它們的身體布局僵硬,難以捕獲此外動物,既缺乏可以殺死獵物的發財犬齒,又缺乏可以將肉切當作片的裂齒。
在這里,河馬代表了食草動物中的一個極端。它們身軀復雜、頜骨粗大、犬齒發財、嘴巴廣大,這些布局對吃草沒有任何用處,卻比力適合捕獵和清理獸尸,這使得河馬吃肉不受生物力學身分的限制。而其范疇性強且極富侵略性的特點,又促使它們本家兒動進犯同類和其他動物。是以,河馬吃肉較著比陸地有蹄類多,并且偶然吃些高營養的肉食對河馬是很有益處的。
河馬張開巨嘴
炭疽熱和河馬
炭疽熱是由炭疽桿菌引起的一種急性人畜共患病,傳布極為普遍,在各大洲都曾有過大規模風行。這種病菌毒性極強,能使寄本家兒在數日內病發而亡,并且芽孢休眠期很長,可長達200年,是以炭疽熱的爆發往往是頻頻而持久的。
所有獸類和多種鳥類都有可能罹患這種病,而大型食草動物最易傳染,河馬也是這種病的易感對象。烏干達大裂谷湖區的河馬種群頻仍發生炭疽疫情,僅伊麗莎白國度公園一處,就別離于1937年、1959年、1962年、1991年和2004年發生了五次由炭疽熱引起的河馬大規模滅亡事務。2004年的疫情規模異常大,并且空費時日,持續到了第二年,導致約15%的當作年河馬滅亡。并且此次疫情本家兒要局限于河馬,對其他野生哺乳動物的影響很小。
伊麗莎白公園2004-2005年炭疽熱滅亡率
贊比亞的盧安瓜河道域也時常爆發炭疽熱。1987年6月至11月,炭疽熱殺死了4000多只河馬,占本地種群總數的21%;1988年炭疽又一次爆發。2011年8月至9月,炭疽再次降臨盧安瓜河,至少85只河馬滅亡。這幾回瘟疫中死的野活潑物絕大大都都是河馬,1987和1988年死的有蹄類很少,2011年則完全沒有。
盧安瓜河中部1987年炭疽熱滅亡率
在南非克魯格國度公園,炭疽熱也時有爆發,受害者多是水牛和捻角羚。但在疫情發生后期,往往有十幾只到幾十只河馬陸續患病而亡,滅亡率可高達4%。
炭疽為什么偏盯上了河馬?
經由過程上面幾回疫情我們可以看到,有時炭疽熱爆發死的只有河馬,而此外動物爆發炭疽熱也跑不了河馬。河馬怎么這么不利,偏被炭疽熱盯上了?
炭疽熱的傳布路子本家兒要有皮膚接觸和食入、吸入病菌。食草動物本家兒如果吃了被污染的草料,或者從被污染的泥土中吸入病菌傳染,而食肉動物本家兒如果吃了病獸尸身傳染。人類很少食用生食,本家兒如果在加工、處置病牲口肉的時辰接觸傳染,是以炭疽熱被認為是畜牧屠宰業從業人員的一種職業病。
顯微鏡下的炭疽桿菌
有人認為河馬易染上炭疽與其特別的糊口體例有關。河馬結腸很短,對水分接收效率低,因而糞便稀薄(含水量90%),它們需要大量喝水以彌補水分。并且它們一天大部門時候都泡在水里。若是有病獸死在了水里或水邊,污染了水源,河馬將當作為首當其沖的受害者。
然而,炭疽熱經由過程飲水傳布在野活潑物中并不常見,并且河馬的皮下腺排泄物有必然抗菌性,經由過程皮膚接觸不輕易傳染。河馬的免疫力也不差,它們對口蹄疫是免疫的,對牛瘟也有很強抗性,唯獨易傳染炭疽熱。
河馬吃角馬尸身
科學家意識到,河馬吃肉的習性才是它們傳染炭疽熱的關頭。河馬吃肉和真正的食肉動物分歧,它們很少能吃到活食,吃的多是尸身,并且仍是同類的尸身。有一只河馬染上炭疽熱滅亡,其他河馬對它的尸身分而食之,就城市患上炭疽熱,很快河里就會呈現尸殍遍地的慘象。
河馬炭疽熱幾回爆發時代,研究人員都不雅察到河馬吃同類尸身的現象。烏干達2004年炭疽熱風行時代,學者倫德茨看到一只河馬正在吃同類的腸子,后者較著死于炭疽熱,并且腸道恰是被炭疽桿菌傳染的組織。此次炭疽熱疫情是先在喬治湖爆發的,之后沿著卡津加運河擴散到下流的愛德華湖,與病死河馬尸身順流而下的偏向一致。
贊比亞1987年炭疽熱爆發中滅亡的河馬,圖中白色為死去的河馬尸身,黑色為在世的河馬,共約50具尸身,100只在世的河馬
贊比亞2011年炭疽熱爆發時代,研究人員在盧安瓜河有疫情的多個處所都目擊到了河馬吃死去同類的尸身。河馬爆發炭疽熱多在旱季,這時辰它們高密度地集中在少數幾個水坑,更輕易彼此傳染。
1995年以來,科學家在非洲各地共不雅察到了17次河馬吃肉,此中11次吃的是同類尸身,3次是黑斑羚,2次是角馬,1次是小象。此中11次(65%)是多只河馬吃統一具尸身。吃非同類尸身的6次中,四周都沒有發生炭疽熱。而吃同類尸身的11次中,有5次(45%)爆發了炭疽熱。
公河馬和母河馬一路把目生的小河馬滅頂
與吃草比擬,吃肉輕易接觸更多病原體。真正的食肉動物和食腐動物顛末千百萬年的天然選擇和進化,對這些疾病的抗性往往比力強。如獅子、鬣狗和禿鷲對炭疽熱的免疫力都很強,是以它們吃了病獸尸身一般也沒事。
而河馬一向以來都是食草動物,沒有顛末抗病這關的天然選擇,天然無法抵當炭疽熱。是以近些年來,河馬當作為炭疽熱風行的最大受害者,而河馬這種“吃了死,死了吃”的做法,已經形當作惡性輪回,當作為炭疽熱在非洲頻頻風行和大規模擴散的主要推手。
河馬吃黑斑羚尸身,尸身已經被撕碎,連年少河馬都介入了分食
炭疽熱對人類風險同樣很大。烏干達2004年疫情中有10人罹患炭疽熱,而贊比亞2011年疫情中有511人患病,本地當局在居平易近便宜的熏河馬肉干中發現了炭疽桿菌。是以,有學者提議應實時將疑似患病的野獸尸身掩埋或焚燒,別再讓河馬吃到,這對節制炭疽熱爆發將很有當作效。
河馬吃斑馬
最后總結一下本文的常識點。大天然現有的放置都是最好的,顛末持久進化,適者保存,不適者被裁減。若是動物打破天然紀律,就會遭遇意想不到的麻煩,就像本文中的河馬。河馬適量吃點肉原本是功德,但近些年它們吃了太多同類尸身,這必定是不正常的現象,成果就導致致命的炭疽熱大規模風行。對河馬是這樣,對其他生物又何嘗不是如斯呢?
0 篇文章
如果覺得我的文章對您有用,請隨意打賞。你的支持將鼓勵我繼續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