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老是一個可以等閑牽動我們思路的話題。拿比來來說,嘻哈歌詞涉毒問題,引起了很多會商;16歲少年制毒、販毒的新聞,顯示了禁毒形勢的嚴重;公安部微博中提到的新型毒品,則不禁讓人感傷——想潔身自好,也得與時俱進才行。

新型毒品層出不窮(圖片來歷:weibo.com)
吸毒是有害的,這一點無需會商;可是,科學家們對毒品的研究,卻往往能讓人們受益。因為,這些研究可以帶來新的戒毒方案、找到神經運作的機制,甚至,發現新的治療手段。
嗎啡,就是如許一種被革新的毒物。
賽爾杜納其人
說到嗎啡,就不得不提鴉片。19宿世紀早期,人們已經知道,鴉片有著諸多功能,好比,它可以止疼、可以治療拉肚子。可是,大夫們并不喜好用鴉片。一來,鴉片取材于罌粟,是百分之一百的自然產物,很難包管其品質;二呢,鴉片很輕易摻假,進一步加重了功能上的不確定性。于是,大夫們等閑不會利用鴉片,若是利用,必然會用很是年夜的劑量,省得患者思疑本身的程度……[1]
與此同時,歐洲戰事不竭,近代手術蓬勃成長。所有人,都在期待、都在尋找,有用的鎮痛和麻醉手段。
第一個找到的人,是賽爾杜納。
賽爾杜納(Friedrich Sertürner)1783年出生于德國的帕德博恩(Paderborn),是家里的第四個孩子。他的父親,自稱“建筑師”,可能擔任過當局項目標測量員和工程師。就算這事兒是真的,收入心猿意馬然也沒有此刻的工程師那么優厚。他歸天今后,家庭環境加倍惡劣,他的六個孩子不得不考慮本身的生計問題。[2]

賽爾杜納(圖片來歷:en.wikipedia.org)
賽爾杜納就是在如許的環境下,改變了本身的人生規劃。建筑師什么的,見鬼去吧!既然藥理學熱點,那就去做配藥師好了。
這是賽爾杜納跟我們先前提到的學者們,最年夜的區別。他不是在偶爾中發現嗎啡的,他的目標也未必多高尚。他做配藥師,是因為配藥師能掙錢;他研究鴉片,可能是因為那時的學者們都熱衷與此。
無辜的狗
歐洲靠著正當與不正當的鴉片商業,當作功逆轉了歐亞之間的商業差、獲取了年夜量利潤。但影響老是雙標的目的的,那些朝不保夕的船員、缺胳膊少腿的士兵,該若何祛除痛苦悲傷呢?1803年,法國進口了2000磅鴉片;到了1807年,數字就釀成了3000磅。[3]
鴉片是有效的,關頭在于,到底鴉片中的何種當作分有效。
1803年到1805年之間,賽爾杜納對此做了年夜量研究,當作功從鴉片平分離出一種生物堿。

賽爾杜納出生的房子[2]
下一步,是要確認這種生物堿的感化。若是它的感化和鴉片不異或近似,那么,它就是鴉片的活性當作分。
這時辰,就又要可愛的狗狗們登場了。賽爾杜納在設法在城里捕獲了幾只流離狗,喂它們服用本身分手到的物質。成果,流離狗們確實如預期的那樣,進入了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是鴉片的本家兒要功能之一,不外,賽爾杜納并不知足于動物嘗試。動物,究竟結果不是人。為了進一步驗證本身的研究成果,賽爾杜納請來了幾個伴侶,把分手來的生物堿捏當作谷物巨細,每小我都服用一顆,接著,在30分鐘后,又服用了一顆。
就如許,賽爾杜納終于證實,本身分手出來的這種物質,就是鴉片的本家兒要有用當作分。因為這種物質可以引起昏睡,所以,他用希臘傳說中的夢幻之神,Morpheus,為其定名,稱之為Morphine(嗎啡)。[4]
缺掉的一環
嗎啡的降生是幸運的,它剛好趕上了兩個關頭性事務:一個是皮下打針法的發現,皮下打針不僅效用更強,并且可以減輕腸胃癥狀,加快了嗎啡的普及;另一個,是近代科學思潮。
19宿世紀20年月,法國大夫維.巴利對嗎啡做了年夜量研究。他在病院情況內,把化學的精準和醫學實踐,慎密連系到一路,經由過程救治700余名患者,具體探討了嗎啡的功能(對哪些癥狀有效)、量效關系(劑量與結果的關系)以及與其他物質的感化(哪些物質可以加強或減弱嗎啡的結果)。[3]
至此,嗎啡進入臨床的最后障礙已經掃清。不外,對于學者們來說,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嗎啡的感化機制。
這一環,是由鄒岡院士補齊的。

鄒岡院士[5]
1959年,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的學者發現,往小白鼠腦內打針微量嗎啡后,可以發生較著的鎮痛感化。這一現象引起了鄒岡的好奇,于是,他選擇這個標題問題看成本身的研究課題。
在研究中,鄒岡發現,往家兔側腦室打針微量嗎啡(20微克)發生的結果,與靜脈年夜量打針(10-20毫克)的結果半斤八兩。這申明,嗎啡感化的靶點,位于腦內;靜脈內的嗎啡,必需顛末血液輪回、經由過程血腦樊籬、進入腦內,才能闡揚感化。帶著這種思緒,鄒岡憑借著耐煩和對腦內剖解的領會,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測試,最終找到了嗎啡的感化部位。

PAG,導水管四周灰質,嗎啡的感化區(圖片來歷:commons.wikimedia.org)
這一成果以英文形式頒發,很快引起了同業們的樂趣。加州年夜學洛杉磯分校的學者們,那時剛好也在研究這一區域,只不外,他們的樂趣在于,為什么電擊這一部位,可以鎮痛。兩相連系,發生了嗎啡感化機制的假說——電刺激引起嗎啡樣物質釋放,嗎啡樣物質感化于響應神經元,發生鎮痛結果。[6,7]
鄒岡傳授的進獻不止于此,他曾經發現,嗎啡感化于脊髓,可以按捺脊髓對痛苦悲傷的反映。先前文章中提到的無痛臨蓐,恰是對這一發現的運用。
總結
縱不雅嗎啡的發現史,可以得出如許的結論:嗎啡的汗青,就是近代醫學的縮影。我們總能從某個處所發現某些物質,問題不在于這些物質有沒有效,而在于,其有用當作分,若何分手、若何心猿意馬性、若何經由過程嘗試展望其對人體的感化,若何從嘗試室走標的目的臨床。
時至今日,嗎啡,這種被革新過的毒物,仍然有些惡名。好比,2017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嗎啡醫療案,患者家眷因為大夫對癌癥患者運用嗎啡,而將其告上法庭。治愈疾病當然是好的,是患者、大夫和家眷配合的心愿,可是在治愈無望或者一時無望的環境下,若何應對痛苦悲傷,值得每小我深思。
參考文獻
[1] 上癮五百年[M]. 薛絢, 譯. 中信出書社, 2014.
[2] SCHMITZ R. Friedrich Wilhelm Sertürner and the Discovery of Morphine[J]. Pharmacy in History, 1985, 27(2): 61–74.
[3] 羅塞林·雷伊. 痛苦悲傷的汗青[M]. 孫暢, 譯. 中信出書社, 2005.
[4] 10 Scientists Who Were Their Own Guinea Pigs[EB/OL]. HowStuffWorks, 2011-09-29. (2011-09-29)[2018-01-20]. https://science.howstuffworks.com/innovation/scientific-experiments/10-scientists-self-experimenters.htm.
[5] 院士風度[J]. 科技傳布, 2013(18): 230–231.
[6] 鄒岡傳授生平簡介[J]. 中國神經科學雜志, 2000(03): 290–291.
[7] 嗎啡鎮痛機理的研究----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EB/OL]. [2018-01-20]. http://www.simm.ac.cn/kxcb/kxcb_kpyy/201010/t20101022_299146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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