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梅影失香柳綠垠。
前景美,
萬眾贊清新。
——《十六字令·春》
那一年,雨水次日,天才蒙蒙亮,看到窗外大雪飛揚,街道、屋頂白茫茫一片。電線上也有積雪,鵝黃的柳枝上不斷有雪團飛落,似乎有人在打雪仗。多么好的踏雪尋景時機!當我帶上相機外出,途經禾城公園時,看到湖上一只鴨子在游動,于是留下了這個富有生機的鏡頭。

蘇軾曾有詩云:“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立春過后半月,雨水按時降臨。鴨子似乎感知到了春水的溫暖。春天真的來了嗎?
雨水(公歷2月18~20日)前后,禾城的氣溫一直在10℃以下徘徊,說明氣象學上的春天還沒有來臨。但詩人卻有不同的見識。50多年前,毛澤東的《卜算子·詠梅》發表時寫道:讀陸游的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所以把陸游詞中的“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填寫為“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于是,人們在書畫中常常喜歡引用梅花作為報春的主角。如果江南大地確實如此,那么,名不見經傳的迎春花就要抱怨世人的無知了:“我的名字就叫迎春花,當我展開微笑的花瓣時,春天已經來臨”。此時此刻,禾城公園的梅花綻放,迎春花也開了,然而,她們是不是最早的報春使者呢?
古代詩人喜歡用“綠”字來象征春天的到來,如“春風又綠瀛州草,紫樓江城覺春好。”(李白)、“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王安石)(據說,王荊公寫這首詩時,原作“春風又到江南岸”,幾經推敲,認為“到”字不合意,改了幾次才寫下“綠”字)。
我國的物候學先輩竺可楨認為,詩人用“綠”字來說明物候是有區域性的。他在《物候學》書中指出:“若把這首詩哼成‘春風又綠河南岸’,就很不恰當了。因為在大河以南開封、洛陽一帶,春風帶來的征象,黃沙比綠葉更有代表性,所以,李白《扶風豪士歌》里便有‘洛陽三月飛胡沙’之句。”
農諺道:“人不知春草知春”。《呂氏春秋·任地篇》說“冬至后五旬七日,菖(菖蒲,水草也)始生。菖者百草之先生者也,于是始耕。”這說明2000多年前,我們的祖先就知道:菖蒲是草中最早在春初發動的,還樹立以菖蒲為春天的指標。
大自然中的花、鳥、蟲、魚都能感知春天的氣息,預報春天的到來。物候學上的春天,是把樹木抽青作為初春很重要的指標。每當江南的草坪透綠,迎春花綻開,春風又拿柳枝修剪出鵝黃色嫩葉時,我們似乎應該相信:春姑娘已經來到我們身邊。
然而,大自然是一位難以認知的“朋友”。
有位外國詩人說過:“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這是富有哲理意義的詩句,但是,春天的到來,無論在天文學上,或者是氣象學上,還是在物候學上來講,同生活實際感知的“春意”卻大相徑庭。春姑娘的腳步聲總是姍姍來遲,又突然消失,那么地捉摸不透,這種現象不得不讓我們對世界性的氣候異常引起關注,同時,也嚴峻地拷問了季節的更替變化規律。
天文學家可以把今后幾十年內的立春時日,準確無誤地告訴大家,但這僅僅是天文學意義的“立春信息”;氣象學家也可以在初春時候,把數日內的平均氣溫統計出來,然后告訴人們是否已經進入春天季節。可是,有些日子的氣溫變化像“過山車”,幾天升溫后,又突然下降了許多,使春天的氣息“蕩然無存”,人們懷疑“春來的信息”是否確切。由于氣候異常,造成生物的發育節律和物候現象也變化無常。有資料表明,某地數十年前在春天某日開花的花木,如今提前半個月就開花了,物候學上的氣象意義同樣受到了考驗。地球在“發燒”,已是不爭的事實。如果按照某些權威機構的評估報告,當氣溫上升1~3℃,地球上的物種可能有30%瀕臨滅絕。人們將如何確認花、鳥、蟲、魚報知的春天信息呢?
春來誰先知?生活的經驗告訴我們,春天常常是這樣生長的:立春的時辰告訴大家,“春娃”就在當時哇哇落地;此時此刻,大地上的花草、鴨子早早地在等候她了,春娃正在健康地長大。又過了一些日子,雖然,還未確定某日“入春”,但是,春姑娘已經姿態萬千地出現在人們面前,春風、春水、春花、春鳥伴隨著春姑娘快樂地成長。
爾后,“春天像健壯的青年,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領著我們上前去”(朱自清語)。
春天,我們向往的美好時光。當今社會,欣欣向榮,一片繁榮昌盛景象,猶如春光,勝似春光。筆者慶幸自己像科普園里的一顆無名小草,感知到了“科普的春天”已經來臨。
愛好科普的人啊,你有此同感嗎?
(作者:陳子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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