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一:踞,伸開腿坐
古人認真禮貌,即使獨處,仍得謹慎。
有一天,孟子要休妻,孟母問其故,曰:踞。意思是:娘子竟然伸開腿坐……箕踞而坐在孟子的時代被認為是難看兼失禮,孟妻坐出了禍。好孟母,教孟子:乘人不備,亂闖人家的私人空間,才真正無禮!于是孟子自責,不敢去婦。
坐姿二:跪
東漢的《說文解字》里面清楚寫著古人是如何從坐姿去辨別一個人的身份和性別的。
凡是女、妾、奴(從女部首者)一律屈膝而跪,恭敬而拜。古代東面的“夷”曾被視為非我族類,原因就在于他們坐得太不像話。

亞圣孟子,巴不得天下人皆循禮而行,眼見嬌妻夷化,難免光火。幸而孟母通達,以禮曉禮,挽回一段瀕臨破裂的婚姻。
至清代,皇帝在養心殿西暖閣召見高級大臣時,一聲賜坐,大臣立即叩謝圣恩,然后戰戰兢兢地再跪到設在御前的那些氈墊子(俗稱軍機墊)上,唯皇者尊,大臣跪謝之后還是跪。
氈墊子是皇上體恤,品級低的官員就直接跪在殿內鋪設的冷硬金磚上,甚至只有跪在殿外的份兒。
在古代,最恭謹的“坐”就是跪,這種雙膝著地,上身重量落在腳踵上的坐姿,在物理上最省空間,在精神上是最大的自我約束,在形式上表示最高的敬意,是名副其實的臣服(古人行禮即跪拜)。
坐姿三:跽
宮殿內君臣商議,機靈的大臣會按皇帝說話的內容,適當地加插跽(音忌,長跪也)姿,將腰板上升挺直,既稍舒關節,同時也是對圣訓各重點作殷切關注、尊敬和贊嘆的身體語言。
但跽又有準備站起來的意思。大臣跪、跽交替要拿捏得準,否則會讓皇上誤會是不耐煩。
坐姿四:盤踞
古人除跪坐外,較輕松的是盤膝而坐,“盤踞”在地上、在床上,都不算失禮。惟“踞”而不“盤”就于禮不合了!前面提過孟子夫婦之間便“踞”出一場風波。
歷史中夠格在大場面中傲踞而坐的,只有荊軻,他在刺秦失敗后,負傷“倚柱而笑,箕踞以罵”(《史記·荊軻傳》),后人都認為這是他英雄氣概的表現。
“席地”而坐不是隨便坐
一般認為,古人的跪坐是在商代(甚至更早)貴族階層之間的一種階級性社交禮儀。經過周代整理,上升至嚴謹的大“禮制”范疇,成為古代封建社會沿襲2000多年的正宗坐姿,坐在正宗的坐具上。
簡單地說,“正宗”是“別以為可以草率了事”的意思。以需要經過學習、訓練的“跪”作為正宗的坐姿,是顯示出對坐的高度重視。而正宗的坐具在當初也就是那么“一劃”(席)。
筵和席在周人明文制定下成為正統坐具。先筵后席,大排筵席。
席,鋪設在筵上。席,古作“蓆”,憑字形可以看出最初的席已是用較柔軟的“草”編織而成。筵字從“竹”,質料較結實,用以鋪地,上面陳席為座。
天子的廳堂鋪上九張筵,諸侯七張,余者遞減。
九、七、五、三都是單數(陽數),在中國文化中極具象征意義。從一些遺留下來的文獻中看到周代之前有些建筑立面是采取雙數開間的,導致在正中央出現柱子,周之后就一直是明間居中,也許便是源于這時候確立的筵席布置。
坐在地上,家具均較低矮單純,大家根據等級,坐在一塊塊的席上,過著“席地而坐”的生活。
古人“席地”,是地上設坐,可以是很隆重、很嚴肅的事。搞不好,也有“割席”(跟朋友絕交,不坐在一張席上)的事情發生。
而今人說“席地”,是隨意坐在地上,意思大不相同。
(作者:趙廣超、馬健聰、陳漢微,摘編自《一章木椅》,看歷史獲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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