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大鼠、甚至倉鼠,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回家的路,為何人類卻常常迷路?
2009年12月7日下午,山東泰城某高校一名大學生沿泰山防火道爬山時迷路。搜救人員經過6個多小時的緊張搜救,終于將被困的大學生成功救出。近年來,在野外迷路的事件屢有發生,幾乎每個人都曾經歷過迷路時那種無助的感覺。事實上,人類除了具有獨特的語言能力以及無與倫比的智力,與其他動物比較起來,相當糟糕的導向能力也算是人類所獨有的。
對于大多數動物來說,確定方向尋找路徑并不是什么難事。早在1948年,美國加州大學的心理學家愛德華·托爾曼就觀察到大鼠超凡的尋路本領。大鼠在迷宮中尋找食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即使堵住它們原本熟悉的路徑,或者把它們移到一個新的起點,它們都能探索出新的路徑,找到藏起來的食物。
從那時起,人們陸續發現,還有很多動物天生不會迷路。以金黃地鼠為例,即使把它們的雙眼蒙上,并七拐八轉地帶到一個遠離巢穴的地方,它們還是能夠找到回家的路,并且以直線路徑“飛奔”回家。鵝、蟾蜍以及蜘蛛也都表現出類似的本領。
然而,人類的尋路本領遠不及這些動物。在一項測試中,研究人員讓被試者蒙上眼睛,從起點走到終點,再返回起點。但是,沒有一個被試者的表現令人滿意,他們不是走過了,就是沒走到。看來,人類的導向能力天生就很差。那么,人類是在進化過程中逐步喪失了這種能力,還是這種能力尚處于“潛伏期”,等待著被釋放出來?
研究人員發現,當人在回想回家的路時,人腦海馬區的某些神經元放電劇烈。這說明,人腦具有專管導向能力的神經元。而且,這些神經元的位置與在大鼠、猴子和金魚大腦海馬區中發現的類似。既然如此,為何人們還會迷路呢?
研究人員測試被試者在虛擬迷宮中的導向能力。迷宮中布滿了“捷徑”,似乎通過這些“捷徑”可以很快到達目的地。稍微掌握點幾何學知識的人都應該知道,這些“捷徑”其實是“陷阱”,根本無法到達目的地。但是,被試者卻義無反顧地掉進“陷阱”。
這項測試表明,人在判斷方向時,幾乎不考慮幾何學知識,而是通過路牌指引回家的路。即使依靠建筑,我們也只是參照建筑,告訴我們該左轉還是右轉,全然不理會這些建筑的空間分布。
也許,早期人也是通過幾何學知識定義周圍世界,判斷方向的。但是,隨著人腦的逐步開發,腦袋里儲存的經驗越來越多,推理能力越來越強。慢慢地,人類逐步喪失了這種精確的導向能力,而是通過推理和經驗,通過建筑和路牌,尋找回家的路。
早期人大都以游牧生活為主,居無定所。居住地相對空曠,周圍世界幾乎一成不變,要不就是沙漠,要不就是雪原,根本沒有路,又何來的建筑?于是,他們通過推理和經驗指引方向。比如,北極的因紐特人,他們生活在雪地,擅長發現周圍世界中細微的不同,以此作為導向的線索。
后來,世界被劃分成國家、城市、地區、街道,有了公路,有了建筑,也有了路牌。為了找到回家的路,人們繪制出地圖。為了找到自己的位置,人們發明了全球定位系統(GPS)。現在,人們依賴各種工具為自己指引方向。
但是,麻煩在于,與動物精確計算方向和距離的導向能力不同的是,通過周圍環境的標記或各種工具來指引方向容易出錯,從而完全迷失方向。就拿因紐特人來說,時髦的因紐特青年獵人開始使用GPS導向。一旦GPS出現故障,他們連續幾天都找不到出路,最終陷入無助的困境,傷亡嚴重。
但是,這種事情在老一輩的獵人中幾乎從未發生。這可能由于老一輩人多從周圍世界的細微線索出發,通過推理和經驗,指引方向。不過,如果一場大雪掩埋了熟悉的線索,老一輩人也會一時迷路。不同的是,他們的推理和經驗會幫助他們重新尋找線索,走出迷途。
人類的導向能力與動物的相差甚遠。不過,盡管我們經常迷路,但我們某些方面的尋路本領并不差。我們或許走出商店后忘記回家的路,能遨游互聯網;我們或許會在叢林里迷失方向,卻能登上月球。
所以,我們大可不必惋惜喪失的精確導向能力,而應該珍惜我們獲得的豐富的生活空間。為了生存,人類與其他動物一樣,都在時刻鍛煉自己的能力,無論是失去還是獲得,無論是進步還是退步,我們都是在自然選擇的作用下繁衍生息。
假如迷路了,應該怎么辦?
應該這樣做:
■ 試著按照來時的路返回
■ 爬上一座山或一棵樹全方位地查看周圍環境
■ 走一段路,停下腳步,留意身后的環境
■ 留心太陽的位置和建筑的位置
■ 隨身攜帶GPS和幾個指南針
■ 通過記住一些建筑記住路線
■ 原地不動,等待別人來救你
不要這樣做:
■ 驚慌——你可能錯過或忘記重要標識
■ 換個方向走——你可能很難被救援人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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