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嫌疑人X的獻身》：中國版專注推理 激化雙男主交鋒
《嫌疑人X的獻身》是日本小說家東野圭吾所著的推理小說，首次出版于2005年。3年后，日本導演西谷弘將其改編為電影，福山雅治在當中扮演了男主角湯川學。2016年，蘇有朋選中了《嫌疑人X的獻身》作為他的第二部導演作品，將故事進行中國版翻拍。演員王凱與張魯一分別扮演了兩位男主角唐川（湯川學）和石泓（石神哲哉）。影片于3月31日上映。
*注意，本文以下有劇透，還未觀影的小伙伴請謹慎閱讀。
原著小說與電影改編
《嫌疑人X的獻身》的小說看上去很簡單，作者在開篇就交代了整個案件的犯罪過程：在一家便當店打工的花崗靖子獨自帶著女兒美里一起生活，久未見面的前夫富樫慎二再次找到家里她們進行騷擾。慌亂中，母女倆聯手將富樫勒死。正當靖子猶豫要不要自首時，住在隔壁、一直暗戀靖子的高中數學老師石神哲哉前來敲門，表示自己可以幫忙處理尸體、掩蓋一切。
故事發展到這里，還與推理二字毫無關系，但東野圭吾的巧思之處就在于，隨著警察發現尸體、確定尸體身份、尋找破案線索、頻繁盤查靖子母女等情節的推進，早已知道殺人真相的讀者會被石神的智慧所折服，警察破案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小說全篇最精彩的設定還在最后，一系列轉折就此上演。原來，當初被發現的尸體并非是富樫慎二，石神為了掩蓋這樁殺人案從而犯下的另一宗命案：他為了愛情，殺了一個流浪漢，將其偽裝成富樫慎二，故意留下諸多線索，引導警察進入了自己設下的陷阱。
正因為《嫌疑人X的獻身》原著當中縝密的推理與反偵察邏輯可謂環環相扣，無懈可擊，因此盡管懸疑類型片需要制造懸念，電影創作者依然沒有選擇在翻拍的過程中對主線情節進行任何改動。
日版電影在案件細節上更忠于原作，只增加了原創女警官內海薰（柴崎幸飾）這個角色來分擔小說中男警官草薙的職能，增強與湯川學的感情互動，這種變化更多是出于一種商業上的考量。正片結束，日版《嫌疑人X的獻身》還在片尾簡短交代了富樫尸體被找到情節，意指懸案最終塵埃落定。這個部分也曾引起一些討論，批評者認為有畫蛇添足之嫌。
日版《嫌疑人X的獻身》中飾演內海薰的柴崎幸
而基于文化背景和社會環境的差異，蘇有朋拍攝的《嫌疑人X的獻身》勢必要融入中國本土化的元素。例如案件中發揮著關鍵作用的物證自行車，中國版就選擇以共享單車刷卡確定死者身份，來替代小說和日版電影中按照日本國情安排被偷車人報警的情節。
當然，除了細節上的本土化之外，中國版《嫌疑人X的獻身》還在不影響主線邏輯的前提下，給案情增加了更多戲劇沖突，這些內容會在下文中再進行詳細解讀。對于導演蘇有朋的這些改編，東野圭吾在來信中表達了認可和期待：“看到才華橫溢的你們沒有拘泥于原著，而是（進行了）富于創造性的改編，我感到欣慰而有趣。”
湯川學與唐川
湯川“博學多聞，除了數學和物理，其他領域也多有涉獵，連石神暗自鄙視的文學和藝術都了如指掌。”讀研究生時，他發明的“磁界齒輪”就被美國某企業買下，因此為石神所佩服。這位物理學家與警察草薙上的是同一所大學、兩人同屆，草薙經常會來請教一些破案的問題，湯川也總是能夠憑借個人出眾的頭腦給出答案。石神所犯下的命案，當所有警察都一籌莫展時，正是湯川憑借著蛛絲馬跡，最終揭曉了謎底。
至于湯川的模樣，作者則并未進行太多描寫，只通過石神的話來簡要概括，稱湯川“看起來還是這么年輕……頭發也很稠密”，給了讀者更多的想象空間。
福山雅治（左）與王凱
于是在影視化過程當中，這個角色均找到外形條件出色的男演員來擔綱。福山雅治是日版《嫌疑人X的獻身》中的湯川學，中國版中唐川的扮演者則是王凱。前者的個性更像小說中的湯川，風流而不羈；而蘇有朋刻畫的唐川人設相對內斂，不似福山雅治版那般“毒舌”，王凱的戲份大部分都專注于案情推理，從這方面來講反而更貼近原著里的完美物理天才形象。
石神哲哉與石泓
在湯川學的描述中，石神哲哉是個天才，被稱作是“達摩石神”，上大學時就有教授表示，數學系的石神是“五十年甚至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由于太過優秀，湯川學所在的物理系都對其有所耳聞。之后，兩因學術問題結緣，湯川學成了石神唯一的“同伴”，但除了這一點以外，兩人在性格上截然不同，生活軌跡也再無更多交集，因為“除了數學，他（石神）什么都不關心”。
對于石神哲哉的外貌描寫，書中通過靖子的描述來表達，“身材敦實，臉很圓、很大，可是眼睛卻細得像條縫。他頭發短而稀薄，看上去將近五十歲，可能比實際上大些。他不太在意穿著打扮，總是穿著同樣的衣服。”
這些人物特點，在日版的石神哲哉和中國版的石泓身上都有所體現。堤真一在外形上還原度更高，出演這個角色時，他的實際年齡為44歲，頭發、胡子也被刻意打造得十分凌亂。張魯一與石神的相貌差距比較大，他本人較瘦、臉較長，年齡也與書中人物有一定出入。
不過中國版《嫌疑人X的獻身》已在劇情上對唐川和石泓相識的時間線進行了變更，兩人改為中學時代相識，之后15年沒有見面，化解了年齡層面的bug。再借助演技和造型，張魯一呈現出的石泓狀態足夠頹廢，因此并不出戲。
此外，小說中曾提到石神從小就學習柔道，還是學校柔道隊的教練，體魄較好，所以才能夠將富樫慎二分尸、沉海，并且殺了一名流浪漢。這個細節在日版電影中被改為了登山，而中國版除了登山之外，還為石泓增加了打羽毛球的愛好。
雪山對決與調虎離山計
對于原著中湯川學向石神哲哉揭曉自己對于案件推理的部分，創作者在影視化過程中都進行了較大幅度的改編。小說里，兩位主角只簡單的在路邊的長椅上完成了這段舉重若輕的對話，但如何能將白紙黑字中暗藏的波濤洶涌用鏡頭語言展現在銀幕之上？
日版《嫌疑人X的獻身》為湯川學和石神哲哉安排了攀登雪山的戲份，并借此來展現二人的心理交戰。過程之中，湯川還曾身陷險境，給觀影者營造出了石神對他似起殺意的緊張感。
中國版《嫌疑人X的獻身》的戲劇化沖突則更多，這大概也就是東野圭吾提到的“富于創造性的改編”。王凱飾演的唐川與張魯一飾演的石泓在電影中你來我往的交鋒更加激化。
案情最終揭曉前的一刻，石泓甚至還安排了一出“調虎離山計”，假意加害陳婧（林心如飾，即原著女主角靖子）的女兒吸引警察的注意力，實際則是要對唐川出手。因此，在中國版《嫌疑人X的獻身》中，石泓并非自首，而是被警方逮捕的。
*** 注釋：本文所參考的原著小說為南海出版公司出版，劉子倩翻譯，2008年9月首次出版，2016年2月進行了第41次印刷。
文/獠牙牙
- 發表于 2017-04-01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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