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17墜落現場，我們看見了什么？

烏克蘭Grabovo村某處向日葵花田里，手機和電腦散落一地，在另一處地上，一本荷蘭護照張開著躺在地上，地面上到處都是從天空摔下的人們的尸體，看起來就像爛抹布和燒成灰的肉塊。

這就是一些當地居民和參與救援工作的人所目睹的慘象，馬航17航班墜毀墜毀在一大塊麥田中，碎片散落了若干英里，機上全部乘客葬身人煙稀少的烏克蘭農村。

“當時太恐怖了，”當地一位獨立派反抗軍成員說，他的名字叫Sergei，也參與了救援工作，“我們當時都震驚了。”

在通向事故地點的公路上——靠近俄羅斯邊境的東烏克蘭地區，一路上可以看見著火的引擎和其它救生器具。許多獨立派的民兵在催促記者趕快拍照。

雖然離俄羅斯很近，但這里看不到一間房子。唯一顯眼的建筑是遠處一座有著長長白色雞舍的養雞場。

救援人員在路片的樹枝上綁上小小的白色布條，為尸體位置做好標記。當夜晚來臨，工作人員就聚集在救護車和救援車輛旁邊，遠處不時有幾聲狗叫，空氣中彌漫著焦苦的味道。

在燒焦的殘骸中散落的尸體，許多還是全尸。一位穿黑色衛衣的女子面朝天躺在地上，臉上有血流出，她的左胳膊向上抬起，好像在給人示意什么。另外一名女子身上什么都沒穿，只穿了一件黑色胸罩，她的白發和綠草混在一起，一條腿斷裂，身體撕裂。

附近的公路和地面上到處散落著飛機的碎片：一張屏幕已經裂開的黑色座椅、一個清晰顯示著馬航紅藍標志的飛機尾翼。電視畫面中可以看到一本巴厘島旅游指南，依然完好。

大多數遇難者依然扣著安全帶，其中一名男子褲子已經沒了，但是襪子還在腳上，雙手叉腰地躺在地上，右臂很平靜地放在肚子上。其它遇難者身邊散落著個人物品。一名穿藍色內褲的年輕男人，腳上的紅色耐克鞋還在，褲子也已經沒有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旁邊是他的iPhone手機。

失事地點位于烏克蘭煤礦小村Grabovo，飛機墜毀后村民是第一批來到現場的人。40歲的礦工Oleg Georgievich說他在下午4點后不久聽到巨響，還以為是村子被叛亂分子炸了。他說這里每天都有飛機飛過，臨近的村子經常會受到炸彈轟炸。

他先是聽到一聲嘯叫，馬上走到他位于5層樓的陽臺上，看見天空中有東西正在往下掉。過了一會，他發現那是飛機的殘骸。隨后他看見了一些奇怪的，類似布片的東西快速撞向地面。其實他看見的都是人們的尸體，許多尸體的衣服已經被撕破。

下午4：32，他來到現場，發現這里地面上散落著各種奇怪的東西：有包括毛刷在內的馬匹用具，有醫療用品，還有一本荷蘭護照。

救援工作者說他們發現了很多小孩，其中有一名差不多10歲大的小男孩側著身子躺在草地上，身上紅色的T恤上寫著“不要慌張。”

Oleg Georgievich說自己對后面會發生什么很擔心，現在烏克蘭說是俄羅斯和反抗軍把飛機打下來的，他說：“明天，烏克蘭人可能會說是我用槍把飛機打下來的。看看我，我穿的是運動鞋，不是防彈背心。你知我這把槍是什么時候造的么？”他說著看了眼記者，亮出了槍上的制造日期：1953年。

（譯者：王大發財；via NY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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