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Glycyrrhiza uralensis Fisch.)為豆科多年生草本植物,以干燥的根及根狀莖入藥,集中分布于東北、華北和西北各省區,以新疆、內蒙古、寧夏和甘肅為中心產區,為我國著名大宗、常用藥用植物和工業、制藥、食品等的原料,國內、國際市場需求量都很大。
在祖國醫學寶庫中,甘草是一味普通而又重要的藥物。說它普通,是因為它藥源豐富、藥價低廉;說它重要,是因為它在眾多的中藥方劑里,均起著諸多方面的微妙作用。從遠古開始,甘草就被醫家所重視,我國現存的古代第一部中藥學專著《神農本草經》把甘草列為“上品”。公元五世紀的名醫陶弘景所輯的《名醫別錄》,稱它為美草、蜜草,還有“國老”這樣的尊稱。陶弘景說:“國老即帝師之稱,雖非君而為君所宗,是以能安和草石,而解諸毒也……最為眾藥之主,經方少有不用者。”甘草號稱中草藥之王,在中藥里可以說是應用最廣的一味藥了。在《傷寒論》的110個處方中就有74個處方用了甘草。《本草綱目》說:“諸藥中甘草為君。治七十二種乳石毒,解一千二百般草本毒,調和從藥有功。”

甘草的根含有甘草甜素和多種其他藥用成分。甘草甜素易溶于水,比蔗糖要甜50倍,即使在1/2000的水溶液中仍有甜味。因此,甘草不僅是著名中藥,而且在糖果、卷煙、醫藥和啤酒制造工業中均可作為調味劑,還可用于蜜餞果品中,如甘草橄欖、甘草梅子、甘草瓜子等。
20世紀90年代以前,我國的甘草供應主要靠其采挖天然分布地區的野生資源,在我們小的時候,春天很多人都會在田間地頭或者沙地里去挖甘草,如果你力氣足夠,而且肯下苦,你就能得到不少零花錢。隨著國內外對于甘草需求量的成倍增長,野生資源的逐年減少,靠人工采挖野生甘草已遠遠不能滿足市場的需求;同時,無節制的采挖嚴重破壞了我國西北地區的植被,導致荒漠化程度加重。1987年10月,國務院頒布施行《野生藥材資源保護條例》,公布的保護野生藥用物種共76種,其中藥用植物58種就包括甘草。2002年國家經貿委下文,將甘草列為“采挖、運輸、經營、使用”《專營許可證》制度,從而使甘草納入國家重點專控中藥材。
甘草不僅具有很高的藥用價值,而且具有良好的生態效益。因為它是生長在干旱荒漠區的一種耐旱、寒、熱和鹽堿性的良好固沙草本植物。在年降水量300mm以下,土壤含鹽量最高極限為60g/kg,極端最高溫度(47.6℃)和冬季嚴寒氣溫(-30~-40℃)的空曠荒漠、半荒漠地帶,以及強光照等生態條件下,甘草均能生長。其地下根莖可供藥用外,地上部分的莖葉可作為優質的牧草。并且地下根狀莖繁殖力強,再生能力旺盛,在地表以下數米處呈水平狀向老株四周延伸形成縱橫的地下強大根狀莖網,可適應干旱環境。生長在沙化環境的甘草植株隨沙層覆蓋度的增加,可形成3~4層根狀莖層。因此,甘草為鈣質土壤的指標性植物,具有很強的防風、固沙固土作用,是干旱半干旱荒漠地區優良生態先鋒植物。
正是這種有良好生態保護作用的植物,卻在經濟利益的推動下,成為了一種荒漠化的導火索。因為一顆大拇指粗的甘草要生長4-5年,而要將其完全挖出,必需要向下垂直挖將近一米多深,真可謂“挖地三尺”,而甘草的根莖繁殖力又強,所以一株甘草可能要將1㎡的土地挖個“底兒朝天”,如此的破壞力大家可想而知。20世紀90年代后,人工栽培甘草試驗獲得成功,并在西北、華北等地大面積推廣人工種植甘草,緩解了由于采挖野生甘草而導致的荒漠化危機。
而在我國的西北干旱、半干旱地區和青藏高原地區,本來其生態環境狀況非常的脆弱,像甘草這樣的野生植物資源還有很多,例如發菜、麻黃、肉蓯蓉和梭梭、冬蟲夏草、當歸、紫草、雪蓮、阿魏和紅景天等等。它們在人們大規模開發之前,本來與當地的利用狀況達成一種很穩定的狀態。可是在經濟利益的驅動下,人類的貪欲表現得淋漓盡致,將這種生態平衡徹底的打翻。過分的資源采挖使得生態環境急劇惡化,而生態環境的惡化又使野生資源急劇減少甚至成為瀕危物種。因此國家實行各種政策和生態工程來遏制這種平衡的失調,并進一步來重新達成一種穩定的平衡狀態。所以在大自然,沒有什么物種是有害的,人類有自己扮演的角色,人類對于生態平衡也有他自己的貢獻,只要不對自然索求無度,獲取決不探求,這是人們利用自然資源的信條。而合理利用和保護野生植物資源,就能起到保護生態環境的作用;保護生態環境,也起到了保護野生植物資源的作用。二者是相互依存、相互制約、相互促進的。如果一方打破穩定,另一方就會隨之做出反饋作用。
目前,在毛烏素沙地南緣,當地用已經采用飛播的方式將甘草重新引入到沙化的土地,以此來改善當地的生態環境的同時又促進當地發展。只要我們在環境保護的前提下來進行野生植物資源的開發,就一定能使資源利用與環境保護的平衡向有利的方式轉變。這也是野生植物資源賦予我們在自然平衡中的一種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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